(开头段)
暮春的梧桐叶影斜斜地落在书页上,我总爱在这样的时刻翻阅泛黄的笔记本。那些被红笔勾勒的句子像一串串星子,在记忆的银河里明明灭灭。朱自清曾说"美文如月,初看皎洁,再品清辉",这让我想起幼时在老宅院里数过的流萤,它们在夏夜里明明灭灭,却总让我想起泰戈尔那句"生如夏花之绚烂"。
(第一段)
去年深秋在西湖畔偶遇的银杏林,至今仍在记忆里摇曳。金黄的叶片铺就的甬道,让我想起沈从文笔下"青石板上铺着月光"的江南。那天我特意绕道走林间小径,踩着簌簌作响的落叶,忽然明白徐志摩为何说"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"。那些被风吹散的银杏叶,像极了人生路上不断错过的风景,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,与时光和解。
(第二段)
书桌抽屉里藏着本《苏东坡志林》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去年立春时采的野樱。苏子"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"的豁达,在疫情封控的深夜给了我力量。记得那个雪夜,我裹着棉被在阳台看雪落成河,忽然想起老舍"济南的冬天是宝地"的句子。原来困境中的诗意,就像雪地里绽放的腊梅,越是凛冽,越见清芬。
(第三段)
上周在博物馆看到宋代青瓷冰裂纹,那些细密的裂痕让我想起李清照"物是人非事事休"的怅惘。但策展人讲解时说"残缺处自有天工",这让我想起敦煌壁画修复师的话:"我们不是在修复过去,而是在延续永恒。"站在数字展柜前,玻璃倒影里忽然浮现出林徽因在梁林墓前的背影,她说"你若安好,便是晴天",原来美从来不是完整的圆,而是裂痕中的光芒。
(第四段)
前日整理旧物,翻出初中写的诗:"月光在窗台种下萤火虫"。如今重读竟觉稚气,但想起顾城"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",忽然懂得成长就是学会与稚嫩和解。就像汪曾祺说的"人间草木皆可入诗",那些被我们视为童趣的句子,或许正是生命最初的韵脚。此刻窗外蝉鸣渐起,恍惚又见童年摇着蒲扇数星星的夜晚。
(结尾段)
合上笔记本时,暮色已漫过窗棂。那些摘抄的美句在暮色中泛起涟漪,让我想起里尔克的话:"生命不在长,而在深。"或许写作的意义,就是将散落的星子缀成银河,把零碎的感悟酿成诗酒。当暮风卷起书页,我听见时光在字里行间低语:真正的美文,从来不是精心堆砌的辞藻,而是让每个句子都成为照亮生命的萤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