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开头段落)
清晨六点的闹钟总会准时响起,我迷迷糊糊抬手关掉它时,总能看到厨房的暖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。爸爸系着褪色的蓝围裙,在氤氲的水汽中弓着腰切葱花,晨光勾勒出他鬓角新添的几根银丝。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二十三年,从高中住校开始,直到现在我离家求学。
(工作场景)
在建筑工地当测量员的爸爸,常年穿着沾满水泥点的深灰工装。记得去年台风天抢修地铁,他裹着塑料布在基坑里连续工作十八小时,安全帽里的积水顺着下巴滴进眼睛。凌晨三点我发高烧,他踩着满地水洼冲进急诊室,工装裤脚还在往下滴水。护士说:"这位爸爸的工牌都结冰了。"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他本该在家照顾摔伤的腿。
(爱好与教育)
周末的傍晚总会有琴声从客厅飘来。爸爸的电子琴按键上贴着歪歪扭扭的便利贴,记录着他自创的曲谱。他教我用建筑制图方法设计乐谱,把几何图形和音符排列成星空图谱。有次我数学考砸了,他带我去工地看脚手架结构,指着三角形支撑架说:"你看,就像解题要找关键支点。"现在我的错题本扉页还贴着他手绘的支撑架简图。
(生病时的关怀)
去年冬天爸爸突发心梗住院,我第一次发现他不再像超人。监护仪的红光映着他苍白的脸,插满管子的手握着我画的歪扭肖像。他总在深夜轻声哼唱我幼年学会的《小星星》,说这样能让我安心。出院那天他拄着拐杖在走廊练习走路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根即将断裂的钢筋。
(结尾段落)
前些天收拾行李准备去南方实习,在工具箱底发现个铁盒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纸条:2010.9.15,女儿数学考了92分;2018.3.8,学会骑自行车;2021.12.7,第一次独立完成项目。每张纸条背面都画着简陋的奖状图案。合上铁盒时,金属扣的"咔嗒"声让我想起那些被水泥浸透的岁月。原来父爱从来不是惊涛骇浪,而是默默浇筑在生活地基里的钢筋,看似沉默,却撑起了整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