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做菜的作文

发布日期:2025-12-03         作者:作文小课堂

清晨的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油烟味,案板上的西红柿被刀尖轻轻划开,鲜红的汁水顺着木纹蜿蜒而下。我蹲在灶台前,看着母亲熟练地将葱花撒进滚烫的油锅,金黄的油花在葱花上炸开时,忽然意识到厨房里那些沉默的锅碗瓢盆,原来都藏着生活的密码。

第一次尝试做番茄炒蛋是在初二暑假。母亲把买来的鸡蛋打入青瓷碗里,木勺在碗底轻轻画圈,蛋白与蛋黄逐渐融合成漩涡状。我学着她的样子把蛋液倒入热油,却在颠勺时手一抖,整碗蛋液泼在灶台上,焦糊味瞬间弥漫整个厨房。母亲没有责备,只是递给我一块湿抹布:"炒菜就像写文章,急躁的笔触容易写坏句子。"那天傍晚,我们蹲在灶台边用铲子一点点清理残渣,夕阳透过纱窗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两株正在学习扎根的幼苗。

真正让我领悟烹饪真谛的,是去年冬天帮外婆腌腊肉。腊月里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,将屋檐下的竹竿晒得暖烘烘的。外婆握着我的手在肉块上划出均匀的刀痕,说每道纹路都要像年轮般清晰:"肉要晒够七七四十九天,风才能把多余的水分都带走。"我数着竹竿上挂着的二十多块肉,突然发现每块肉都带着不同的故事——有邻居送的五花肉,有集市上捡的散肉,还有去年中秋剩下的月饼皮肉。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厨房的玻璃窗,那些肉块在风中轻轻摇晃,仿佛在等待某个春天的重逢。

真正让我独立掌勺的契机,是母亲住院期间。那天我蹲在厨房里,看着电饭煲里咕嘟冒泡的粥,突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:"米要淘三遍,水要烧两次。"我严格按照这个口诀操作,却在最后关火时发现米粒依然颗颗分明。母亲出院那天,她捧着那碗白粥的手微微发抖:"原来你记住的,是米和水的温度。"这句话像根细针,突然刺破了我自以为是的成熟。

如今我的厨房里摆着从云南带回来的菌菇干,还有从日本买回的柴鱼高汤。每次炒菜前,我都会仔细阅读食材的产地故事:松茸来自海拔三千米的冷杉林,海苔是渔民凌晨四点采摘的,就连酱油瓶上的二维码都藏着酿造师傅的指纹。当砂锅里飘出当归鸡汤的香气时,我总会想起那些在厨房里共同劳作的身影——外婆教我腌肉时结茧的手,母亲教我颠勺时被热油烫红的手背,还有自己第一次成功熬出高汤时,在朋友圈里笨拙地配上九宫格照片。

暮色四合时,厨房的玻璃窗蒙着一层薄雾。我正用竹筷夹起刚出锅的糖醋排骨,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母亲提着刚摘的青菜站在门口,发梢还沾着晨露:"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。"我们相视一笑,把盛满食物的瓷碗放在长条桌上。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晃,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些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重叠成永恒。

厨房里的烟火气,终究是生活最朴素的诗行。那些在油锅前摔碎的鸡蛋,在腌缸里等待的时光,在失败中重来的勇气,最终都化作餐桌上氤氲的热气。当夕阳再次爬上窗台,我看见母亲把最后一块腊肉挂在竹竿上,而我的围裙口袋里,还揣着外婆手写的《厨房百味录》——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记录着二十年来学会的每道菜,以及每个菜背后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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